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是我国一项重大区域发展战略。2023年10月1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南昌主持召开进一步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座谈会时强调，要坚持创新引领发展。一直以来，土地要素的有效供给有力支撑了长江经济带的高速发展。但由于土地要素的特殊性以及中国经济体制的特殊性，土地要素市场化发展依然相对滞后，特别是工业用地市场上仍存在供给与需求不匹配、资源配置效率较低等问题，对创新发展造成了严重的阻碍。当前，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必然要求进一步深化推动土地要素市场化改革，以发挥土地资源配置对创新的关键支撑作用。在此过程中，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积极探索土地要素市场化改革，形成的一系列地方实践经验，如提升创新工业基础、吸引创新人才、增加研发支出和优化创新环境等路径，不断激活创新发展原动力，成为驱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
发挥土地要素市场化竞争机制的筛选功能，提升创新工业基础。充分发挥市场作用，通过竞争机制筛选边际生产力高的企业进入，从源头上有效控制和减少低效用地行为，从而实现高效率企业的集聚和产业基础能力的提升，在增大创新载体规模的同时增强创新载体的发展质效。如浙江省推行的深化“亩均论英雄”改革，以市场化配置为导向，坚持正向激励和反向倒逼相结合，促进企业优胜劣汰，从而实现有竞争力的产业集聚，提高创新载体建设质量。
发挥土地要素市场化供求机制的匹配功能，吸引创新人才流入。要减少地方政府“以地引资”的非理性竞争，转而根据项目质量、产业发展态势以及人口变化合理匹配不同用地需求，尽可能避免工业用地和商住用地的配置规模失衡。既要强化精准、高效的工业用地指标配置和供给，又要加大社会事业功能配套和商文体旅设施用地供给。特别是加大保障性用房建设，这是引才聚才的关键保障。近年来，武汉经开区通过新建、盘活利用或改建、市场化筹集等方式高效供给现代产业用地，为人才集聚提供产业平台，同时满足安居住房、教育、医疗、交通等生活配套用地需求，为创新人才乐业安居提供保障。
发挥土地要素市场化定价机制的保障功能，增加创新研发支出。一方面，土地要素市场化的推进能够显著抑制工业用地价格扭曲，推动土地出让价格回归市场正常水平。这不仅能够增加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为积极投资基础设施建设以创造创新条件提供资金保障，而且有助于企业减少单纯依靠信用获取贷款的压力，让企业能够通过土地使用权的转让和抵押获得更多的信贷，缓解研发融资约束。另一方面，土地要素市场化实行的先租后让、作价出资（入股）、弹性出让年限等多元化土地供给体系能够显著降低企业的用地成本，增强企业承担研发风险的能力，缓解企业研发投入的资金约束。如重庆市推行的工业用地弹性年期出让做法，有效帮助企业精算“用地账”，节约企业用地成本，增加创新研发投入。
发挥土地要素市场化透明运行机制的规范功能，优化企业创新环境。土地要素市场化的推进有助于降低地方政府对土地市场的干预范围和力度，逐渐形成公开、公平和公正的土地市场交易环境。制度化、非人格化的市场竞争规则使企业能够从公开市场上获得所需土地，削弱了企业的寻租动机，并激发其创新意识，更愿意将有限的资金投入到与创新相关的活动中以获取收益。如杭州的“读地云”平台，既能有效实现高效、透明供地，又严格规范了土地市场上的供地决策程序，让决策过程公开透明，以“亲”“清”的政商关系构建优化创新环境，激发企业创新意愿。
冯淑怡 卢娜
（作者分别为南京农业大学中国资源环境与发展研究院院长，公共管理学院院长、教授；江苏大学财经学院副教授）
